megan:

@ Dahab  Redsea


你逐渐发现生活只是优雅的房间,人们住在里边吃饭,喝酒,喝咖啡,穿上一双针织袜子,玩玩纸牌,听听收音机,人们感到心满意足。谁要追求别的东西,谁身上具有别的东西——带有英雄气概的、美好的事物,崇敬伟大的诗人或崇敬圣人,他就是傻瓜或唐吉柯德式的骑士。 


——那点儿自以为是的清高和虚荣心作崇,我不愿意承认我就是后者因为我还没有笨到不知道大多数人对其的真正定义,不过是现实的失败者对于真正生活的百般推辞和解说。不惧这些荒谬的说法是成长的标志之一,不管我有多少性格缺陷,在自我认识这一块儿我一直做得不差,即使某些时候在错误的道路上一意孤行的走下去了,我也是知错的。

与以前相比,我不再费尽心机的去掩盖,事实证明我的技巧与事实相比总是捉襟见肘。直面我人格中最肮脏丑陋脆弱不堪的部分反而成为最简单直接的自救办法。

此时此刻我能做并愿意去做的只有两点:

第一,我愿意去改,即使是一些看起来没那么“高级”的普世价值观——虽然迄今为止我的认知非常有限,在某些观点上仍然拿不定主意。

第二,我不认为错的,不管多么悖于常理,在我这儿,就等于没错。


归来与再次出发空隙间的生活与我之前想象的不太一样。首先我没有任何不适应,这多多少少反应了我其实算是一个情感淡薄的人,这种想法在上一次剧烈的悲伤消逝时我就有过,悲伤不能持续太久,必然会让快乐的转瞬即逝成为报应。我就是这样一个人,无论彼时多么沉迷海洋和星空,大悲大喜,到了森林我便只有森林。

所以那天和H往回走的路上,他说你这么沉默是因为不习惯吗,脑子里还是那些遥远的画面吗。其实完全没有。八千里路云和月就像一场梦,如果要忘,也就忘了。


我唯一的不适应是我越来越惧怕双向的社交生活。

回国后以前的手机号被注销了,心里窃喜着偷偷摸摸换了个号码,告诉了不得不联系的寥寥几人。即时通讯逐渐成为了我的灾难,我也有我的小伎俩比如半夜三点再回复白天的微信,告诉别人对不起我手机号被注销了一直没有办新。当然我的消失对于这个世界来说根本就微不足道,千万不要高估自己的重要性,但即便如此也得罪了一些人。

我承认我太自私了。人不能只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也不能只见自己想见的人,这种任性必然会让我失去很多,但在这个阶段我别无选择。

我不想讲故事因为我不认为每个人都有资格或有能力听,更不想描述现状,“你接下来什么打算”类似这样的问题愚蠢又残忍。扯闲篇儿更不行,我们不能强奸对方的兴趣。

回来后只有两次谈及旅行。一次是被朋友抓个正着不得不参与某媒体的专题,说得力不从心,最后商定从我开始但把焦点发散出去;第二次是住在湖底的精神病人明总,我们各自消失了那么久居然在一个南方城市神奇相遇。

我已经习惯对过去只字不提,也只有对着她,才能有倾述欲。第一个晚上我和她坐在茶餐厅,我喝完一杯咸宁七又来了一杯咖啡,她半杯冻鸳鸯下肚失眠到清晨。我记不清楚说了多长时间,故事的时间跨度整整一年。中间她接了一个电话说:我正和M聊呢,丫跟说评书一样就没停过已经好几个小时了。

一直到最后一个故事讲完,我大喝一口咖啡觉得很累。她的评价让我很欣慰,在经历了这么多大悲大喜之后,我站在自己的记忆外围成为了一个局外人,把故事讲得这么理性。

所以在讲到斋普尔的时候,我可能说的更多的是我怎么揣着身上仅有的100卢比走在凌晨四点的印度街头找一家可以赊账的酒店,而不是坐在街边痛哭伤心欲绝。或者在讲到开普敦的时候,我甚至讨论起种族歧视和某个迷幻致死的电音party,而不是那场巨大的分离。虽然避重就轻,但我执着于任何细节,连阿拉伯长袍上的一颗纽扣都不能忽略。

比起讲故事,说的最多的还是此时此刻的难题,这最后的999步如何走下去。


好了,这是我在搬到lofter以来说得最多的一次话了,我知道仍然不够真诚你根本不懂我在说什么。但对于一个永远活在矛盾中的人来说,学习宏观和保持沉默,反而能让日子变得不那么难过。


最后,提前祝我24岁生日快乐。许了三个愿望,但我不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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